4月4日，由国务院国资委宣传工作局指导，国务院国资委新闻中心、中国经济网主办的“中国企业与中国企业家”论坛在经济日报社举行。本次论坛的主题是“新时代企业家精神”。国务院国资委副秘书长彭华岗、经济日报副总编辑丁士出席论坛并致辞。中国建材集团董事长、党委书记宋志平受邀出席论坛，围绕企业家和企业家精神理论、我国企业家的现状和作用、关心和爱护国有企业家三个方面的内容作主旨发言。他还与中国企业联合会副会长、国务院国资委研究中心主任李明星，上海振华重工(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朱连宇，国能中电能源集团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总裁白云峰，中商惠民(北京)电子商务有限公司董事长张一春，兴宏金融集团董事长戚进东等现场对话。

　　主题演讲：

　　新时代企业家精神和关心爱护国有企业家

　　中国建材集团董事长 党委书记 宋志平

　　大家好!去年9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了《关于营造企业家健康成长环境 弘扬优秀企业家精神 更好地发挥企业家作用的指导意见》，这是国家首次专门就企业家政策发布指导意见，引起了热烈的反响。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激发和保护企业家精神”，进一步鼓舞了企业家干事创业的热情。今天我们举办这次论坛，在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指导下，对于深化关于企业家精神的认识，有着重大的意义。我想跟大家讲三段话。

　　一、企业家和企业家精神理论

　　企业家和企业家精神理论，就是讲发挥企业家作用、弘扬企业家精神的理论，是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内容。

　　“企业家”是个老词汇，是一个舶来语。最早是法国人创造的，指在流通过程中产生了增值的商人，后来英国人提升为用资源来创造价值的企业主。“企业家”概念也引入到中国，指的是创新创业、创造财富的人。我们党和国家的领导人以前提到“企业家”不多，或者说还没有能够把“企业家”作为一个阶层来看，尽管我们有企业家协会，每年表彰优秀企业家。但是在党的文件中，能够把企业家作为一个群体提出来，还是少见的。毛主席在建国初期提出“红色资本家”，可能也有“企业家”的概念。改革开放以后，涌现了一大批企业家，最早是国企的一些改革者，像马胜利等，后来有一大批民营企业家，像马云、柳传志、马化腾等。同时也有一大批国有企业家，像彭华岗副秘书长讲的，在国有企业里扎扎实实从基层做起，这样一批为国家创业、创造财富的国有企业领导人。

　　但是真正重视企业家，把“企业家”的意义系统提出来的，并把企业家作用上升到经济活动的主体和市场的活力之源高度的，是习总书记。习总书记早在2001年任职福建时期就提出要“理解企业家、尊重企业家、爱护企业家、支持企业家”。尤其是党的十八大以后，习总书记多次讲到企业家和企业家精神，对企业家寄予厚望。这和以前讲的也有一些不同，站位很高。习总书记对企业家的论述，可以分成四个方面：

　　一是强调企业家是经济活动的重要主体，肯定了企业家作用。习总书记2014年11月在亚太经合组织工商领导人峰会上有一段重要论述，“市场活力来自于人，特别是来自于企业家，来自于企业家精神”，这段话非常精辟，是点睛之笔，说到了最核心。到底市场的活力来源于什么地方?来自于人;人主要来自于哪里?来自于企业家和企业家精神。熊彼特、德鲁克讲企业家，讲到了企业家的创新精神，讲到了企业家是一群对成功充满渴望的人，但这些论述都没有讲到经济发展的高度。习总书记2017年4月在深改小组第三十四次会议上有一段话，“企业家是经济活动的重要主体，要深度挖掘优秀企业家精神特质和典型案例，弘扬企业家精神，发挥企业家示范作用，造就优秀的企业家队伍”。习总书记的论述从很高的角度肯定了企业家在经济活动中的作用。

　　二是立足鼓励、保护、弘扬，高度重视、多次阐述企业家精神的内涵。习总书记2014年7月给福建企业家回信鼓励他们要发扬“敢为天下先、爱拼才会赢”的闯劲，为国家做更大的贡献。习总书记用了两句接地气的话，“敢为天下先”是创新精神，“爱拼才会赢”是冒险精神，这正是企业家的两个基本特质，是企业家精神的内核。习总书记在2014年8月中央财经领导小组第七次会议上提出，“用好人才，还要用好企业家。企业家是推动创新的重要动力。企业家有十分敏锐的市场感觉，富有冒险精神，有执着顽强的作风”。这些是总书记鼓励企业家、弘扬企业家精神的重要论述。

　　三是立足激发企业活力、发挥企业家才能，提出营造企业健康成长环境。这是习总书记对企业家论述里面的重要内容。2016年5月中央财经领导小组第十三次会议上，习总书记指出，“必须发挥好企业家作用，帮助企业家解决困难困惑，保障各种要素投入获得回报”。他在2016年12月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讲，“保护企业家精神，支持企业家专心创新创业”。

　　四是把优秀的国有企业领导人提高到“企业家”层面，为中央去年9月印发文件提出“国有企业家”的概念奠定了重要的理论基础。去年9月25日中共中央国务院文件中提出“国有企业家”的概念。以前我们说企业家不分所有制、不分规模，只要有创新意识，只要是创造了财富，这些企业领导人就是企业家。社会上大家说得比较多的是民营企业家，民营企业家确确实实是企业家，但是关于国有企业的领导人，这些长期坚守、从基层打拼、为国家做了贡献的这些人，到底算不算企业家?习总书记在2016年10月10日全国国有企业党建工作会上讲了一段话，把国有企业领导人和企业家联在一起讲。这是一个公开发表的、新华社播发的一段话。习总书记指出，“对国有企业领导人员，既要从严管理，又要关心爱护，树立正向激励的鲜明导向，让他们放开手脚干事、甩开膀子创业。要大力宣传优秀国有企业领导人员的先进事迹和突出贡献，营造尊重企业家价值、鼓励企业家创新、发挥企业家作用的浓厚社会氛围。”把国有企业优秀领导人上升到了企业家这样一个高度来看待，给干事者以总结经验、重振旗鼓的机会，去其忧、励其志。要政治上爱护、思想上关怀、工作上支持、待遇上保障。要加强关怀，创造拴心留人的好环境，让他们安心、安身、安业。

　　这些是习总书记对于企业家和国有企业家的一些重要论述。我归纳得还不是全部，只是一部分。为什么第一段话讲习总书记关于发挥企业家作用、弘扬企业家精神的有关论述?也就是说中共中央国务院文件和党的十九大关于激发保护企业家精神，这些都是习总书记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内容，也是习总书记治国理政的重要内容，这是企业家和企业家精神理论的出处。习总书记把营造企业家健康成长环境、弘扬企业家精神、发挥企业家作用，看得非常重要。

　　二、我国企业家的现状和作用

　　这一点大家也都非常清楚，中共中央国务院文件中写的是，企业家是经济活动的重要主体，这就明确了企业家的定位。我国的企业家，现在有三个来源：第一个来源是长期奋斗在国企一线、为国家做出巨大贡献的优秀国企领导人;第二个来源是民营企业家，一大批优秀的民营企业家;第三个来源是现在混合所有制企业、包括一些在中国的外资企业等的企业家。从组成上看，我们既有顶天立地的大企业家，也有众多的中小微的企业家，就是既顶天立地，也铺天盖地，是一支浩浩荡荡的企业家队伍。

　　企业家是新时代发展创新型经济的中坚力量。企业家的精神文件是9句话、36个字，有些长，可能记不住，如果浓缩一下，可以用6个字“创新、坚守、责任”来概括。企业家核心的价值是创新，但同时企业家又要坚守，不能说做一年就是企业家，企业家要终身坚持做好企业。再一个是责任，经济责任、社会责任、政治责任、国家责任，家国情怀，爱党爱国，这是国家对企业家的要求。

　　正是因为这样，我们企业家是社会经济发展的中坚力量，尤其是现在进入新时代，进入高质量发展阶段。过去我们是高速增长阶段，我们的企业家是赛跑型的，是跑得快。现在我们有115家世界500强企业，过去一路上解决了“有没有”的问题。现在到了高质量发展，企业家也面临着新的任务，是要解决“好不好”的问题。在新的时期，要紧紧围绕着质量和效益来做工作。这也是我们企业家现在的一个任务。

　　前两天我跟国资委彭华岗副秘书长讲，现在细想想，我们可能有三件事。第一是要稳健中求进步，防范风险，稳中求进。第二是发展中求质量，在发展中要聚焦质量。第三是改革中求创新。我们今天的改革，和40年前的改革大方向是一致的，都是市场化改革，但是我们的任务和目标有了很大的变化。对于企业家来讲，也要好好想想现在面临什么样的改革任务、应该怎么去做。企业家确实过去为创造中国的高速增长，竭尽了全力，下一步在新时代为中国实现高质量发展还要再立新功。

　　三、要关心和爱护国有企业家

　　对于有没有国有企业家，一些理论人士、学者开始时不大同意有“国有企业家”这个说法，甚至也不同意有“国有企业”。没有“国有企业”，自然也就没有“国有企业家”。核心讲的就是国有企业家都是红字头任命的，凭什么说自己是企业家?实际上我觉得这是没有对我国经济进行深入的分析。我国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国有企业是中国经济的基础，发挥支撑作用。这是我们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一大特色，我国必须要有强大的国有企业。国有企业这件事不用再讨论了。

　　既然有国有企业，就产生国有企业家。今天国有企业的好多领导人，哪怕是央企的好多董事长，都是从基层做起、一步一个脚印，都是经过了一路的拼搏。像刚才讲到的中国建材，在15年前只有20亿元的销售收入，到去年超过3000亿元，它不是生来就是大企业，也是在充分竞争领域里完全靠一路创新改革发展过来的，其中各层级上都有一大批企业带头人。这一次文件中提出“国有企业家”的概念是非常正确、非常准确的，对于调动广大国有企业领导人员的积极性，是非常重大的。

　　国有企业家是稀缺资源。是不是国有企业领导人都是企业家?也不见得。有创新创业并创造了财富，能够创新、能够坚守、能够承担起责任的这些国企领导人，是企业家。其实这些企业家既有社会上给的机会，也有个人的一些特质。我刚才讲，熊彼特说企业家是对成功充满渴望的人，他愿意做出成绩、愿意去创新，这是企业家的一个特点。所以国有企业家也是我们在国有经济、国有企业里重要的稀缺资源，也是可遇不可求的。我做企业这么多年，大家有时候问你怎么做得这么快、这么大。我在国药兼了5年董事长，收入从360亿元做到了离任时2500亿元。中国建材和国药两家企业都进入世界500强。有什么诀窍呢?就是寻找企业家，能不能真正找到企业家。

　　我们做事的时候，事和人谁放在第一位。你选一个业务，比如说互联网好、石墨烯好、生物制药好，都好，能不能做?核心是什么?核心是能不能选到一位做这件事的企业家。我在中国建材也好，在国药也好，重要任务就是选择企业家。企业家有的时候是自己成长出来的，你能不能发现他?有的是社会上一些民营企业成长起来的，能不能拉他入伙大家一起干?像我做的碳纤维、TFT等很多高技术产业，不光是寻找这个产业，而是寻找这个产业里的企业家。企业家并不是完人，他只是在做企业这方面有一些特点。我们也用不着用完人去要求他，如果这么要求的话，也找不到企业家。主要是他在做企业这方面有别人没有的长处，这就是我们要选择的企业家。企业家是稀缺资源，国有企业家更是稀缺资源，因为国有企业家还有一个特点，他是改革者，要勇于改革，冲破藩篱。他肯定不是一个循规蹈矩、按部就班的人，一定是寻求变革、寻求变化的一个企业领导人。所以我们也应该尊重和爱护这些有创新意识、有变革意识的国企领导人、国有企业家。要关心和爱护国有企业家，至少要做到这么五点：

　　一是要加强对国有企业家历史贡献和发展规律的研究。今天中企联的李明星会长也来了，我还有一个职务是中国企业改革与发展研究会会长，研究一些规律。到底我们国家的企业家有什么特点?国有企业家有什么特点?这是要研究的。过去改革开放初期，引入了一大批西方的企业家传记、著作等，最早是美国的艾柯卡，他第二本书叫《反败为胜》，那时候作为企业家精神引入进来。后来就多了，包括日本的盛田昭夫、松下幸之助，包括韩国的一些企业家的著作，我们向他们学习。现在我国经济发展快，涌现了一大批企业家，所以要加强这方面的研究。而且我国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有一大批国有企业家，我们要研究其中的规律和理论。

　　二要强化国有企业家的经营决策权，给企业家一定的经营自主权。这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企业家要做一些决策，如果企业家没有决策的能力，那肯定也成不了企业家。要给企业家适当放权，让他真正能够大胆决策。

　　三要建立容错机制。创新会突破，但是创新会失败，没有常胜将军。硅谷里面失败的企业比成功的要多得多，所以要允许失败。做企业真的是九死一生，所以不能企业家成功了给他献花，失败了就奚落他，要给他们东山再起的机会。一些知名的企业家，在整个过程中有多次失败，包括华为的任正非、联想的柳传志，都受过巨大的挫折。国有企业家也一样，也会有挫折。有挫折的时候应该关心、爱护、鼓励，帮助他分析和解决问题。

　　四要对国有企业家加强培训教育。让国有企业家真正成为对党忠诚、勇于创新、治企有方、兴企有为、清正廉洁、听党指挥、勇担国家使命和社会责任的先锋队。

　　五要充分信任，做好服务，解决生活待遇等问题。前两天在北大他们就给我提了一个问题，宋总你说说国有企业家和民营企业家最大的区别是什么?我说相同的都是创新创业、创造财富。民营企业家在给国家创造财富的同时，他们给自己创造了巨大的财富，而国有企业家主要是为国家创造了财富。国有企业家还有不少束缚和顾虑，更提倡奉献精神。为什么我说要创造环境呢?就是创造环境让国有企业家也能够甩开膀子、撸起袖子干。

　　媒体有时候总是把国有、民营撕裂开来，问我现在是不是国进民退了，是不是老想大吃小，其实国企和民企是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两个重要组成部分，两者在市场上是互相依存的。像中国建材有上千家民营企业进行外包，之间关系特别好，并不像大家讲的两个堡垒在打仗，那是夸大了。如果有点竞争都属于市场竞争里面的正当竞争，所以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是我们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孪生兄弟，他们之间是互补的，而且他们的合作互赢，我们应该宣传。就像太极的白鱼和黑鱼一样能够融合在一起，这就是我们国家经济的特点。

　　国有企业家也有一些子女教育问题、住房问题、老人赡养问题，也有生活方面的需要，我们政府部门应该关心、爱护他们，帮助他们解决生活上的后顾之忧。

　　我就讲这三点，供大家参考，谢谢大家!

　　圆桌对话环节：

　　主持人(经济日报原科技新闻部主任姜波)：说到企业家精神，我感觉最亲切的是宋志平董事长，他是《经济日报》的老朋友，也经常到中经网做客。去年3月宋董事长在《经济日报》发表长篇文章，专门阐述了企业家精神。大家知道媒体把宋董事长称为“中国的稻盛和夫”，因为他把两家企业带入世界500强，而且都是营业收入几千亿的大企业集团。宋董事长一路走来历经了千辛万苦，一步一个脚印。听说当销售员的时候，在用户的走廊里长时间坐冷板凳，听说刚接任厂长的时候，从银行贷不出钱来，把夫人陪嫁的一万块钱买了原材料。听说在接手中新集团一把手的大会主席台上，收到了法院关于冻结资产的通知。在一般人看来，如果作为一个私营企业家这么玩命，为了发家、为了赚钱是可以理解的，但您作为国有企业家，这家企业也不是您个人的，您还这么拼搏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一种什么样的责任感使命感，激励了您如此九死一生而未悔呢?

　　宋志平：昨天一个活动上有人问了同样的问题。其实我大学毕业23岁就进入企业，我以前老讲我是个文青，喜欢读文学著作，也没想过大学一毕业就来到企业，更没想过做企业家。怎么把中国建材和国药都带入世界500强呢?我想有这么几点：

　　第一点是责任使然。我最早是做技术人员，后来发现产品都卖不出去，所以就去做销售员，从销售员做到了副厂长。这个工厂是国有企业，九十年代初走不动了，员工也没有积极性，企业的资金也断链了，那个时候选我做厂长。然后在16年前，中新集团就是中国建材的前身也走不动了，国家工委选我做公司的总经理，当时是一把手，后来去改制上市、联合重组、做混合所有制，包括创新做到了今天。我现在回想，一路做过来，其实每一步都是责任使然，而不是我喜欢。所以我常讲改革是倒逼的，改革是被迫的，人生有的时候其实也是倒逼的。我觉得总要有人负这个责任，所以我就挑起了这个担子，最终发展了起来。

　　第二点是有利他主义，做事不只是想自己，要想大家。做一家企业，如果不能把它发展起来，如果在竞争中不能取胜，那么这个企业的所有员工都会跟着你受苦受累。所以每一个企业家其实都有想法，都想让自己的企业能够做到最好，让自己的干部员工有好的待遇，让年轻人都有舞台。中国建材、国药这些年为什么这么去做?也是和这个目标有关系。我挺赞成熊彼特讲的，企业家是对成功充满渴望的人。如果没担这个担子也没法说，既然担了这个担子就要全力以赴去做好。

　　第三点是一路上遇到不少困难、不少风浪，需要意志力。企业家都遇到过挫折，甚至都被打倒在地。像我过去在北新，外资企业进入，北新面对强劲的竞争，当时希望合资，但外资企业是希望把你彻底灭掉。那个时候，就需要意志力，我们踉踉跄跄又站了起来，然后继续竞争、拼搏，后来我们又打赢了。所以我在北新的时候也有一场反败为胜。企业家不是一路的光环，不是一路的成功，而是跌宕起伏，包括个人大家也会见仁见智，我觉得这都是正常的，你要有一种坚韧不拔的精神，要有一颗平常心，你才能度过一场一场的困难，度过一场一场心理上的纠结。这些非常重要，就是做企业家要有超常的心态，这也是企业家的一个特质。

　　当前经济正在转型，我感觉中国只要让企业家有一个好的环境，让企业家能够创造，让企业家精神得到发挥，什么困难都能过得去。从我个人的经历，我没想过做企业，没想过做企业家，也没想过能做到世界500强，更没想过能做两个世界500强，这不是预设的，而是一步一步做过来的。当然中国经济的高速发展也成就了中国的企业，也成就了中国的企业家。反过来说，如果你没有企业家精神，如果你不是百折不挠，即使有好的环境也不可能带出好的企业，也不可能成为优秀的企业家。

　　主持人：您刚才讲开始不喜欢这个工作，现在喜欢吗?

　　宋志平：我现在酷爱企业。我常讲我希望终身做企业，终身做企业家。其实我是在工作中培养出了做企业的兴趣，做企业家这份职业也就更加坚定。所以我说，年轻人进入企业之后，第一关就是先培养出对企业的兴趣。

　　主持人：我相信一定是这样，您一直强调责任，责任就是对自己从事的工作有一种爱。您刚才讲到经济责任、政治责任、国家责任、社会责任。结合您去年的文章讲企业家精神需要有创新精神、坚守精神、兼济天下精神。我的理解是，创新也好，坚守也好，这些是手段，兼济天下才是目的，这样理解对不对?

　　宋志平：是的。中国的企业家不是说自己成功了、自己赢得了财富就行了。我觉得最早从洋务运动开始，我们的企业家、前辈的想法就是振兴中华，包括到民国时期搞实业救国，包括新中国成立以后搞创业，包括改革开放，其实我们国家的企业家一直有一个主线，就是振兴中华。我们的目标特别明确，我觉得这应该是中国企业家的一个群体记忆，或者一个群体意识。今天的企业家做大了，大家有了财富，应该是回馈社会，应该多尽社会责任，使我们不能光富，也要富而有贵，在精神上也成为楷模。我们的企业家要朝这个方向迈进。第一步是要创造财富，创造了财富之后该怎么办?要回馈社会，这是企业家人生的一个最终归宿。

　　主持人：谢谢宋董事长，为中国企业家群体鼓掌!最后大会请每位企业家用一句话概括新时代企业家的精神。

　　宋志平：新时代的企业家精神要重视高质量发展。